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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18年9月27日 星期四

【即興劇怎麼看人際?】關係的兩種局—地位與親密(2022年更新)






親密,是「願意」被對方改變。


這個「願意」,奠基於信任,當然信任也帶來風險。
信任就像是,把一把刀交在對方手上,他隨時可以傷害你。

親密的練習,是練習開放(Open)自己,去感受去覺察,並從當下的互動中被改變。
  1. 眼神凝視(eye contact) 
  2. 身體接觸(touch) 
  3. 感受對方,並讓這個感受改變你(Change) 
  4. 為你的感受找到聲音與表情,表達出來(Expression) 
  5. 學習結束與分開(Separate)
親密練習,會有情緒與眼淚,因為開放讓我們接觸到自己的脆弱。然而,我們都是脆弱的,只有認回脆弱的人可以真正強壯。這是一個看似弔詭卻真切的事情。

關於親密,更多文章可以見(特別是愛之語的部分):遇見—2018,我在西西里【小丑工作坊:遷居者】


地位,是政治也是權力的Play。


這邊不翻譯“Play”這個詞,是因為“Play”既是演,也是玩。
地位練習,其實是Play的練習。

這形成了兩個自我的模式,我知道我自己在演戲,但我同時看著我自己在「玩」演戲這件事,因此不用委屈自己(和自己不一致)因為我在玩一個可以玩的事情。

關於Play,更多文章可以見:像即興演員一樣過年:長輩小劇場的因應之道


浮誇雖可恥卻有用


對一個演員來說,演技浮誇或許不是什麼好事。
對一個想應用即興劇在生活中的人來說,浮誇演技很有用。

浮誇演技的用處:讓不可以玩的變成可以玩(Playable)。

舉例來說:面對長輩/長官/損友不舒服的要求時,如果一時不想破壞關係,卻也不想委屈自己,就得玩地位遊戲。

然而許多剛學「地位」這個概念的夥伴,會問「這樣是不是很假?跟真實的自己很不一致?明明很生氣卻又裝沒事,感覺自己很虛假很小人~」

這就是為什麼要介紹「親密」「地位」兩種關係之「局」的原因。首先,要先能看懂眼前的這個人,和你在什麼樣的局?你們在玩的是利益權力與政治,或著是可以也需要親密的重要他人?

先看懂了「局」是什麼,選擇進入「親密」或「地位」的模式,就知道自己在扮演什麼角色。當你「知道」了,也就和自己更加一致—我不是被迫,而是選擇和你玩地位遊戲。

但太過寫實的演技對於一般人,常常就等於自己,而會感到委屈無奈不舒服(這關係到「角色」與「演員」的界限,有機會我們再談)。因此,浮誇演技的用處是,因為演技夠浮誇,夠假夠爛,就不再那麼像自己真實的樣子。

慢慢熟練了,就可以在「寫實—浮誇」這條線上,調整頻率。

下面是幾個(很好玩的)浮誇角色練習。
  1. 八點檔壞女人 
  2. 老爸老媽與中二之家庭大戲 
  3. 分手擂台撕破臉練習 
  4. 花系列打巴掌大賽(當然是舞台武術) 
  5. 有刀有槍尋仇大賽(無實物+舞台武術)

也歡迎參考這篇文章:失去力量的「好人」,與即興劇的「壞人」練習—關於心理學家武志紅《好人逃避了什麼》一文

2018年8月25日 星期六

2018,遇見—我在西西里【小丑工作坊:遷居者】(2021新增:從抓狂演訓班回看這一切)


作者:王家齊 





2018夏天我到了西西里,參加我的小丑訓練師Alessio Di Modica開的工作坊”Clown workshop with Migrants”,過程中我們和一群來自非洲的移民青少年工作,並共同以小丑的身分來到身障中心演出。

這過程,讓我對於青少年的戲劇工作有些新想法。


1.創作的意義是連結,不是展演本身


工作坊的七天...我們經歷了三天課程,五種語言,一個半小時在身障之家的小丑遊行。

你沒看錯,這個工作坊打打從一開始目的就很清楚:三天和移民青少年的工作坊後,我們就要一起戴上小丑鼻子,進行演出和遊戲。

這是一個相當密集且高壓的工作。對這些青少年來說,工作坊開始前,你就要做一個決定,要不要來。還有,第二天要不要回來。

每一個決定都是個豪賭,因為有些學生可能就真的不來(也確實發生了)但也有學生因此展現了更大的決心,要一起完成團隊目標。

我記得一個畫面是,某個下午,所有青少年都懶洋洋的,邊推邊請好不容易才願意上台。但是,當我們排完整場演出時,他們自發性鼓掌,露出欣喜卻又不好意思的笑容。

小組討論時,一位男孩說「我從來沒有參加過這樣的事情。」

訓練師Alessio在回程時說,就算明天我們做了全世界最爛的演出,那也不重要。重要的是,準備這個演出讓我們連結在一起。


2.身體工作之於青少年,觸碰、躁動與溫柔


在小丑工作坊,有一個很主要的練習是觸碰(touch)。

對於少年少女來說(西西里訓練師來台學會的第一句中文就是「青春期」)這是一個既充滿魅力,又想躲得遠遠的主題。

畢竟是青春期嘛。

但在青少年的發展階段,情緒身體是先於語言的,一個有品質的觸碰(也許是溫柔的,也許是激烈的,也許是中二的)遠勝千言萬語。

這在我們的文化尤其挑戰,即使腦袋是成人了,身體可能還停留在青春期。或是說,我們並沒有機會學習用身體去說更多的語言,只剩下有禮貌地不說,或是說很多兩種選項。

就我自己的經驗,即使在成人的工作坊,也需要花一定的時間,暖化彼此的身體接觸,以及逐步放鬆接觸過程中產生的焦慮和防衛。這表示,關於身體接觸,我們都需要學習。

當然,要通往這個主題,並不是說「好,我們現在來學習身體接觸。」就可以達成的。這過程需要一些鋪排,也需要一些漸進的練習,後面我會提到一些可能的運用方式。


3.一些可能的運用:音樂、儀式與Gag


首先還是劇場遊戲,許多劇場遊戲會讓我們的身體自然觸碰。對青少年來說,有輸贏競爭的遊戲,比較容易提高動機。有時候,為了贏,(這個遊戲需要的)身體接觸就會自然地發生。

久而久之,也就減敏感了。

這次工作坊還有一些發現。在小丑遊行時,我們會排一些以音樂為基礎的小演出(Gag),這些演出會設計一些動作讓大家follow,但同時會安排一些人solo,甚至是在過程當中打破原有的安排,臨場反應。

有明確節奏感的音樂,在這樣的演出扮演了很重要的角色。因為明確的節奏,可以讓所有人跟隨,節奏與律動感,可以很快地連結團體。

但與營隊排舞不同的地方是,同時間我們也會進行小丑的工作,而小丑是探索個人內在的經驗,透過身體工作而形成的角色,每個人的角色都是獨特的。

因此,我們並非隱身在一支舞中,而是以我個人獨特的角色,參與在集體的音樂與律動中。

這是重點。


4. 最後,我想談一點儀式。


儀式同樣是凝聚每個人,並讓此人此時此地與眾不同的原因。

如同小王子中,狐狸對他說:「最好請你同一時間來。比方說,假如你下午四點鐘來,從三點鐘開始我覺得幸福。時間愈接近,我愈覺得幸福。四點鐘一到,我早已坐立不安,我將發覺幸福的代價...

儀式,讓我們在一起,變得如此重要。



此外:關於我在西西里的一些片段(當時的臉書紀錄,歡迎點閱)



5. 我在2021年回看2018的一些心得:抓狂演訓班(有劇情雷)


防雷聲明:接下來的文章可能會透露部分電影劇情(抓狂演訓班),如果這會破壞你的觀影體驗,請看完電影後再回來閱讀(也歡迎跟我討論)

2021年9月,重新編輯這篇文章的同時,我去看了抓狂演訓班The Big Hit這部電影。故事內容大致是在說:

一個監獄的戲劇老師,如何帶領一群受刑人演出『等待果陀』這齣荒謬劇的故事。起心動念很簡單『沒有人比他們更知道什麼叫做等待』

說也奇怪,在看著這些大人從劇場訓練開始,發聲動身體,唸劇本或著覺得這很蠢,我突然腦中浮現了許多2018年工作坊的片段

尤其有一幕,他們在演出前玩桌上足球臺,大家吼著叫著,大力地搖著機器,也讓我想到當時工作坊下課時,總是會被青少年叫去玩這遊戲(然後我總是很怕夾到手,但不夠狠,你註定要輸)


那過程有許多有趣的事情,比如:若是你夠『操弄』(看過電影的讀者會知道我在說什麼),你其實可以邊拉著你的兩組小人,邊用一個微妙的力量移動球檯,讓球往對你有的方向倒...

我的『隊友』就很擅長這招,以贏球而言,這幫了不少忙。

畢竟我笨手笨腳連運球都運不好,偶爾還會不小心把球踢回後場,儼然一個豬隊友的樣子,能有一個會贏球的夥伴,確實會放心許多。

但其他青少年可就不太開心了。

他們先是用英文指著他說"you cheat!"(我想這句是要講給我聽的),然後接下來就是用一連串我聽不懂的語言吵了起來。

後來『隊友』不爽地聳聳肩,看了我一眼,把分數還回去一分,重新發球。

他發球有個習慣,會先拿球用力地敲兩下球台,再把球滾去中場。這次發球,他敲得比平常都用力,我在旁邊聽都覺得手指痛得要命...

後來Alessio問起我桌上足球的事,我不好意思地說啊我還真不太會玩,也許要多練習什麼的。他搖了搖頭,嚴肅地說「這個遊戲不是這樣玩的。」

我一時間沒聽懂,但後面幾天,『操弄遊戲』逐漸擴大到整個團體,甚至逼得我們不得不停下來,重新確認團體現在還可以往哪裡走?

這真的很難啊,就好像抓狂演訓班那樣,一起演戲有了共創的新經驗,甚至覺得人生有了改變是真的,可是想要突破規則,在權力遊戲中壓下別人或抬高自己,如此活下來或是圖謀利益,也是真的。

抓狂演訓班的結局不就是這樣嗎?

『老大』走了,一看就是有人接應而且早就安排好的,也許他的巡迴早在前一場兒子來看他時,就已經結束了(而這也是父子情啊)

其他人呢?有人只是享受坐在河邊吃外賣,或著能夠再次上旅館性愛,然後呢?或許又是一個漫長的等待...

有人選擇不等了,有人選擇繼續等,也有人不知道自己在等。


最新課程



2018年7月3日 星期二

失去力量的「好人」,與即興劇的「壞人」練習—關於心理學家武志紅《好人逃避了什麼》一文


作者:王家齊 





最近在得到APP,心理學家武志紅的專欄看到一篇文章「好人逃避了什麼?」覺得與自己最近在應用即興劇與個人生命經驗的看見很有連結,以下分享武志紅這篇文章對於「好人」的看法,以及我最近在應用戲劇工作的對照。

武志紅這邊提到的「好人」是打括號的,指得是為了逃避現實壓力或贏得道德同情,而閹割掉攻擊性的「好人」。武志紅認為這類好人的善良,是沒有力量的善良,也就是討好與順從。為了避免被更強大的人攻擊,而發展的策略。

這讓我想到,前幾年我第一次去上了一堂防身術課程“Urban survial system”,這對我來說是個很大的跨越—我很想學會武術,保護自己與身邊的人,但我從小到大,幾乎沒打過幾次架。

課程中,常有兩人小組的練習,我與一位高大有肌肉的外國人Rob一組。過程中我很難「動手」,很難練習那些看起來有傷害性的攻擊動作,反而Rob一直試圖用各種方式逼近我,挑釁我出手,但成效依然不彰。

午休的時候,Rob忽然坐到我身邊,說起他青少年時期在餐廳打工,如何與那些不懷好意的同事對抗,讓他們知道自己不是好惹的,我還記得他說“You're too nice. Don't be nice, be tough.”

2018年6月28日 星期四

Take risk=Play & Fight:關於即興劇進階工作坊,以及真實的自我與突破





「......舞台上,扮演7歲小女孩的我,早知道眼前這頭說要請我吃糖的大野狼並非善類,我根本不想靠近牠。然而,台上的夥伴似乎都希望塑造一個衝突的故事—這頭狼馬上就要吃掉我了!」

到底該怎麼辦?

這是2018上半年,我在微笑角即興劇團開的進階工作坊「即興舞台上的兩難—進入角色、活在當下、回應衝動」。在這個小班制的練功課,我試圖回答這個屬於即興劇演員的矛盾—我的角色不想做,但故事卻要我做,那我到底做不做?
我的答案,是一個公式。

“Take risk = Play & Fight.”


2018年6月26日 星期二

給醫療工作者的即興力訓練:Medical improv





最近在研究"Medical Improv: A New Way to Improve Communication!"這本書。一方面是因為從2014年開始,就和輔大醫學院合作了一些戲劇與醫學人文相關課程(生命倫理、生死學等)的連結,採用了教習劇場與心理劇的技巧,討論了醫療現場的人際關係。

當時,每堂課的一開始,我總是喜歡帶學生玩一些即興劇的遊戲作為暖身,也許是打開肢體,也許是聆聽表達,也許是覺察反應。這些遊戲很有趣,也為課堂帶來一些笑聲,是我很喜歡的部份。

於是,我一直在想,「即興劇」本身有沒有可能就是醫學人文課程的一部分。畢竟我認為整個醫學人文的重點,不會只是道德的高度,而是在這個高壓與人性的現場,如何維持一份對人的心意。

然後我就看到了這本書。

2018年3月29日 星期四

三語事劇場《恐懼紀念日》回顧—你如何,紀念自己的恐懼?(2021更新)





2021更新:
這是2018版的恐懼紀念日了(不鳥穀在北車的空間也收了),後來陸續在不同場地繼續工作恐懼紀念日,持續在個人心理與社會文化層次拉扯,大概還是在一個卡關期吧。

這或許也是恐懼的難,混雜太多太多感覺了(我曾經做了點功課,盤點一下哪些情緒跟恐懼有關—焦慮、憂鬱、強迫性、羞愧感、罪惡感、失落、死亡、空洞等等...)

不過最近跟劇場與治療師的朋友聊了聊,有點新想法。

以我的角度,寫實的悲劇(與探索其中的希望)很重要,而拉遠視角的喜劇(而且沒忘掉談論嚴肅的議題)也很重要。

(如同文章裡寫到:笑是最自然的深呼吸)有時候需要一個呼吸,才可以繼續。

創作者的開放、真誠與表達形式的多樣性,很重要
不能也不是只有一個樣子。

這個方向,今年來看依然是對的

這兩天有個心理治療聯合年會(2021.12.15),剛聽完今天的Keynote speaker, Vamik Volkan演講。這人很有趣,他是精神分析師,也同時投入在種族與國際關係的衝突(愛沙尼亞與俄羅斯、以色列與阿拉伯)

他用帳篷比喻大團體,帳篷內有領導者會撐起它,有跟隨者會拉緊帳篷(也就共享了榮耀與跨世代的創傷),帳篷與帳篷間會互相丟石頭與泥巴(把壞投射出去)

演講很短,所以後面跳得很快。他說,當雙方開始可以談論起自己的"chosen trauma",對話就開始流動了(你可以想像那是多漫長又艱難的歷程)

也會讓我回頭想:那我們的演出呢?

如果這是一個參與的空間,我們可以參與到什麼程度?我願意讓別人參與我多少?又願意去參與別人多少?

特別是:當這個主題跟恐懼、創傷與那些人們容易避談的主題有關

開始說,開始聽固然很重要,可是到底要說什麼,又聽什麼?或許也是很重要(且困難)的事情吧。

以下本文:

2018年的2/28-3/2,我以樂師的身分,和三語事劇場的夥伴完成了《恐懼紀念日》的一人一故事劇場(Playback theatre)演出。

在一人一故事劇場,這種觀眾講述真實生命故事,演員、樂師與畫師現場即興創作,送回(playback)給說故事觀眾的形式中,我們從觀眾的生命故事,探索了「恐懼」的各種面向。

而經歷了六場演出,以及前後多次的排練,我們也透過一再述說自己生命中的恐懼(是的,我們排練時就是自己講故事,其他夥伴Playback),逐漸認回了自身恐懼的軸線。

這不是一個容易的歷程。不斷承載恐懼讓身心疲累,有時恐懼也就如黑影般圍繞自身,或是疑惑我們是否夠力氣,可以承載這麼多的恐懼。

記得有一天演出前的排練,我們承載了生命中對於「暴力」的恐懼。而這個恐懼,似乎在排練結束後依然存在於空間中,我們需要開始和彼此說話,需要一些彼此的協助(精油之類的XD)。而最後,我們玩起了舞台武術—在舞台上練習,不會真正傷到人的打架。

這是一個很有意思的歷程。它似乎說明了一種穿越恐懼的可能性。這個恐懼可以想嗎?這個恐懼可以說嗎?這個恐懼可以玩嗎?這個恐懼可以行動嗎?

2018年2月19日 星期一

【心理師療心事】教案分享:聊聊最近的自己Part2





本文作者:王家齊(療心卡陪談師/馨思身心精神科診所臨床心理師)

這是「【心理師療心事】教案分享:聊聊最近的自己」的第二篇。
在第一篇,我們討論了「聊聊最近的自己」為何是一個好的開場白?
在本篇文章,將介紹下面三個小秘方,讓這個問題更有意思!


讓學生決定這個最近「有多最近?」


可以是今天,可以是這個禮拜,可以是這個年假,也可以是這個月...甚至是今年!

這樣做的用意在於,學生決定了何謂「最近一段時間的我」,也反映了學生對於現況的看法(比如:開學前後簡直就是天堂地獄,或著這一年的我都過得很慘,還是這個月的我特別開心...)

當學生給出了「最近」,也說明了他對生活的看法,這在助人現場是很重要的資訊。


透過以下幾個問題,協助學生整理最近的自己


對於不習慣談論自己的學生來說,這個問題可能還是有些辛苦。建議可以透過以下幾個問句,協助學生思考(這也是很好的自我覺察練習!)

  1. 你想聊聊多最近的「自己」?(可以舉例:像是今天?這幾天?這個禮拜?這個月?還是這個學期?)
  2. 這一段時間的你,最開心/最不爽/最好笑/最喜歡的事情是什麼?(可以按照學生的習慣用語和心智年齡調整問題,也可以多加訪問)
  3. 你覺得最近的自己,如果用一個字/一個顏色/一個動物來形容,會是什麼?(有點像社群網站的心理測驗)


使用療心卡等圖像媒材,「找出」最近的自己


對於不習慣語言表達(無論是因為不熟、緊張或是不愛說話)的學生,也可以使用心靈牌卡等圖像媒材協助,讓學生不用「聊」而是「挑」最近的自己。

療心卡是很棒的選擇!

可以滋養/陰影不分組,請學生一張張看過去,挑出最近的自己。

對於容易緊張或難以做決定的學生,可以先請他一張張看過去,並快節奏分成三堆(像撲克牌發牌),左邊是「有感覺」、右邊是「沒感覺」、中間是「不確定/不知道」

也可以把每一張療心卡攤開,放在地板上(如果空間夠大,甚至可以排成一個圓形),請學生從中挑選。


如果你很熟悉療心卡的牌義與操作(參與過陪談師訓練),且學生與你的關係不差,也可以擺出算命師的架式「來,我幫你算一算」,然後請他抽牌。

以上就是這次【教案分享:聊聊最近的自己Part2】的內容,本文介紹了:

  • 讓學生決定「最近有多最近?」
  • 三個進一步引導的問句
  • 使用療心卡「找出」最近的自己
希望對你在療心卡暨助人運用上,有所幫助。



3/18療心卡的自我運用,招生中



【心理師療心事】療心卡與我的斜槓人生(1)—遇見,青少年





本文作者:王家齊(療心卡陪談師/馨思身心精神科診所臨床心理師)

系列說明:
斜槓(Slash),是紐約時報專欄作家Marci Alboher提出的概念。這個概念,畫起來是「/」,解釋起來是「多元的職業、收入與人生,以斜槓顯示不同的身分。」

在「療心卡與我的斜槓人生」系列文章, 我會回顧我是如何遇見療心卡?療心卡如何形塑了我的斜槓人生?我又如何在不同的人群、空間中運用療心卡?

希望你享受這趟旅程,也找到屬於自己的斜槓之旅。

我與療心卡相遇在2013年,當時我完成了輔大臨心的碩士學業,在新竹的國中擔任中輟輔導替代役哥哥的工作。

在那之前,我學過希臘神話塔羅牌,不算是很嚴謹的學習。與其說是占卜算命,不如說是運用圖像投射以及故事隱喻(神話)的方式在工作。

會開始學塔羅牌,是因為有一次我看到朋友在算牌。望著牌面的圖像,我忽然有種「啊,這我看得懂」的感覺。而這讓我覺得,這副牌,會走進我的生命中。

我在新竹的替代役工作,以高關懷班的男生為主。每次四點多放學時,他們就會拿著手機、喇叭放著音樂,帶著雞排珍奶走進教室。


這氣氛,並不是一個典型的心理諮商工作坊,我心想。


【心理師療心事】教案分享:聊聊最近的自己Part1





本文作者:王家齊(療心卡陪談師/馨思身心精神科診所臨床心理師)

開學了,老師和學生們,都準備回到學校。
過了一個年,總覺得有些生疏,好像關係也需要重新啟動。
該如何準備自己,也準備個案,重新回到助人工作的軌道呢?

「聊聊最近的自己」,是一句好用的開場白。

相較「最近感覺怎麼樣?」「今天有沒有什麼想說的?」「最近還好嗎?」等問題,上面有些問題是不容易/不太想回答的(對兒童青少年來說,許多「感覺」不容易說清楚,也不見得想對其他人說。)

「聊聊最近的自己」給出了一個具體(聊聊「自己」,聊聊「最近」)但又有彈性與空間(學生可以選擇說什麼、說多少)的指導語。

無論會談評估、個別輔導或是小團輔,這都是一個在工作初期很好用的問題,有機會達到以下三種效果:
  1. 關係建立:從聊聊自己開始,可以為兩人的關係暖身,準備好開始一段新的連結與互動。特別是放了一個長假,有時候再見面會有點尷尬,不知道怎麼開始的時候,這是一個好選擇。
  2. 資料蒐集:「最近」發生了什麼事?遇見了什麼人?心情好與心情壞的時候?這些好奇,都可以從「最近的自己」延伸,更了解學生的近況。
  3. 更懂彼此:有時候,因為聊出了自己,會發現兩人的共通處(比如:你們都很討厭年夜飯時被長輩問東問西),也有機會讓關係更深入。

瞭解了「聊聊最近的自己」為什麼是一個好的開場白,下一篇文章將會分享實際執行這個問句時,有哪些小秘方可以讓它更有效喔!


3/18療心卡的自我運用,招生中



2018年2月18日 星期日

回顧2017...家齊的足跡來到這些地方





2017年,我開始以臨床心理師/即興劇教練/療心卡培談師的斜槓身分,在台灣各地進行【應用即興劇】與【心靈牌卡】的工作。

趁著年假,做了2017一整年的工作統計,發現一些有趣的現象。
  1. 今年新接觸了兩大族群:社福機構的志工(見:志工大哥大姐的即興劇初體驗)以及資源教室的學生(見:即興吧!同學們)。
  2. 志工訓練的部分,療心卡結合即興劇是一組很棒的媒材。既可以讓大哥大姐聊聊最近的自己,好好整理一下心情,也可以延伸討論溝通與助人技巧。
  3. 資源教室的部分,通常會以牌卡為主,戲劇為輔。透過一些簡單的戲劇活動,以及心靈牌卡豐富的圖像,讓學生們聊聊、探索人際關係的各種可能性(這通常是資源班學生在校很辛苦的主題)。而各種診斷所面臨的適應挑戰,也讓我想起過去在馬偕兒心實習的經驗。
  4. 今年也擴大分享了【如何應用即興劇於專業工作】,分別於表演藝術老師、輔導老師、大學導師與社會工作者等專業社群分享我的經驗,也和大家一起共創更多的可能性。

對我來說,這是很豐盛的一年。

能夠與不同的社群、不同的空間、不同的人們接觸,讓即興劇與療心卡這兩個好玩又實用的工具,能夠在台灣各處落地生根,是我很有使命感的一件事。

2018年,若有興趣一起學習,一起成長,歡迎聯繫我
讓我為你設計客製化的講座、課程、工作坊或是一對一會談。

以下,是我在2017年所進行的工作。


2018年2月16日 星期五

過年長輩小劇場的因應之道(一):像即興演員一樣過年





今年過年,網路上有越來越多關於團聚的文章,是在討論「如何面對親戚長輩的拷問?」這些拷問大致可分為:比工作、比結婚、比家庭,搞得一頓飯都很難吃下去。

其實過年,就像是一場人際互動的大戲,一場充滿未知的即興劇(是的就算整理出公式了,長輩們還是可以在未知的時間、未知的地點,在你嘴裡那口菜還沒吞下時侵入)。

過年是一場即興劇,只是你的對手演員不見得讓你好過。

今天,我們就從即興劇演員的角度,來看看要如何與對手演員(長輩)互動、合作,或至少全身而退...


2018年1月28日 星期日

【心理師療心事】轉身,面對黑影






今年一月過世的作家娥蘇拉.勒瑰恩Ursula K. Le Guin,是地海系列的創作者。而第一部地海巫師中,有一個「轉身」的概念,真的相當雋永。


引述小說內文如下:

要是你繼續向前,繼續逃,不管你跑去哪裡,都會碰到危險和邪惡,因為那黑影駕御著你,選擇你前進的路途。所以,必須換你來選擇。你必須主動去追尋那追尋你的,你必須主動搜索那搜索你的黑影。


「轉身,面對黑影」對我來說,也是助人工作的隱喻。
如果用療心卡的語言來說,那就是「逃避」與「看清真相」的歷程。

當我們「逃避」的時候,用盡全身的力氣往前跑,因為背對著黑暗,不能也不敢看見黑暗的樣貌。於是黑暗越來越巨大,於是黑暗似乎無所不在,我們的恐懼餵養了它。

當我們轉身,主動追尋那追尋我的黑暗,主動搜索那搜索我的黑暗,就是「看清真相」了。

看清真相是一種凝視,是一種主導,一種重新找到掌控的狀態。
我不再是被動、被控制而受苦的那個人,當我主動追尋、搜索與抓捕黑暗,即使過程是疼痛與辛苦的,但我不再是被決定的那個人。

最後,邀請大家,再一次凝視與感受「逃避」與「看清真相」這兩張療心卡
感受,轉身。


療心卡,最新課程



【心理師療心事】開學了!師生關係如何重新啟動?





開學了!

輔導夥伴們經歷了年假的大吃大喝休養生息,重新回到學校職場時,是否會需要一點力氣與時間,才能從「個人」的位置重新移動到「老師」的位置呢?

尤其經歷一個長假,許多學生一陣子未見,但明明前幾個月才朝夕相處,彷彿最熟悉的陌生人。如何才能夠和學生們重啟關係呢?

在這邊,提供幾個在輔導現場很好用的「關係啟動」技巧。
我把它稱為,一招待、二玩牌、三多猜。

【心理師療心事】等待旅行青蛙,讓我們學會了什麼?





旅行青蛙(旅かえる)是近日一款相當流行的手機遊戲。

在這個遊戲中,有一隻愛旅行的青蛙。
雖然,他偶爾會待在家;但更多時候,他說走就走。
你能做的,就是默默採收幸運草,為蛙買些好東西放入行囊。

蛙不會預告什麼時候要走,你也不知道蛙什麼時候回家啊是把家裡當民宿膩
就算回家了,也是一隻蛙在那看書獨處喂你以為用一張明信片就可以打發我啊


有趣的是,如果你在Google搜尋「旅蛙」這個關鍵字。
你會發現很多人問的是「旅蛙 不回家」
似乎當我們為蛙付出了時間、心力與關注後,對方的「不回應」便帶來了焦慮。

但換一個想法,蛙蛙不也是一個獨立且自由的個體嗎?
他想去哪裡?去多久?遇見什麼人?不也是他的選擇嗎?
而獨立、自由、選擇這些做自己的關鍵字,不也正是近幾年心靈成長的熱門主題嗎?

2018年1月9日 星期二

「即興拯救了我的人生」一堂即興喜劇課程如何幫助我們克服焦慮?


譯者:王家齊




從工作開會、企業面試甚至下班到PUB玩,許多人都會有心跳加快、覺得所有人看著自己,身體顫抖好似恐慌的焦慮反應。在倫敦的即興劇團Spontaneity shop(譯註:自發性商店,真喜歡這個名字),一開始是為了吸引演員學習即興,現在則估計有50-75%的學生,是為了求助焦慮或想要更有自信而來。

參與課程的學生,有人受社交焦慮與憂鬱之苦,也有人即將在好友婚禮上擔任伴郎,對於要致詞感到恐懼。許多來上課的學生,也是Whose line is it anyway?(一個即興劇電視秀,中譯天外飛來一句)的粉絲,他們猜想,表演即興劇所需要的自信或許也可以幫助他們克服憂鬱、焦慮以及絕對不能出錯的公開演說場合。

即興劇工作坊的帶領者,提供一個「舒服的空間,讓大家可以去嘗試、玩耍,且不需要擔心結果」同時也讓大家「(在工作坊中)從輕度的社交焦慮...移動到一個好玩又安全的空間。」

那麼,即興劇工作坊如何協助我們克服焦慮?